“殿下,那不过是您喝醉了酒,才……”

    孟笙咬住了下唇,将剩下的话吞进了喉咙。

    “才?”

    陆开桓和孟笙的第一场情事,确实是场意外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虫鸣阵阵的夏夜,清风徐来,吹得满院子都是栀子花的味道。

    西潘进了新酿的葡萄酒,分发到了各个宫中去,陆开桓初尝此酒,葡萄酒香醇厚芬芳,味道微涩,回味甘甜,再加上看起来这等果酒似乎也不醉人,一时没有忍住,喝得太多了些,回去时酒便上了头,后劲颇大,搞得他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,进了院子一脚踢翻了一个玉瓶摆件,闹了很大的动静。

    孟笙一直在陆开桓房间内候着,时辰不早了,他便让其他人都去睡了,自己留在陆开桓房里值夜。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,将昏昏欲睡的孟笙猛地吓醒了,他连忙起身出去,刚一推开门,便扑进一个满是酒香的怀抱。

    “主,主子?”

    朗朗月光下,陆开桓棱角分明的脸更是清俊,而他眼底那份温雅笑意,更是醉人。

    孟笙靠在陆开桓的胸膛上,耳畔传来规律的心跳声,脸上染上一层薄红,过了好一会才推开陆开桓,支支吾吾地道:“您喝醉了,奴才这就扶您去歇息。”

    谁知刚要退开的步伐突然被人截住,一只有力的大手揽住了他的腰肢,蛮横地将孟笙的身子带了过去,紧紧搂住。孟笙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,两瓣湿润的唇便贴了上来,将所有的声音都封在他的唇中。

    “唔……”

    孟笙的身子与陆开桓紧紧相贴,陆开桓身上热得吓人,那种热意即便隔着夏衫也十分灼人,烫得孟笙不知所措。而那嵌合的身体也让孟笙发现,陆开桓的下身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硬邦邦地戳着他。

    十六岁的孟笙,对情事还是一知半解,且这是他从没有过的身体变化,一时之间令他的脑子乱成了浆糊。

    陆开桓捧着孟笙的脸胡乱亲了下去,一边亲,一边带着孟笙往屋内走。灵活的手指将孟笙衣服上的盘扣一粒粒解开,孟笙被他亲得软绵绵的,身上提不起力气,脑子也不大清醒,便随着一同进了屋,直到他被陆开桓扑倒在床榻上,这才发现自己的外衣和下裤已被完扒了去……

    “不,殿下!”孟笙像是只受了惊的兔子,瑟瑟发抖地缩在床脚,希望能捕猎者手下逃过一劫,“您喝醉了,不要再继续下去了!”

    到了此时此刻,就算他再单纯,也大概明白了陆开桓想要对他做什么,可他却不敢反抗。孟笙八岁被家人卖进宫,净了身便被送到陆开桓身边了,管事公公只教给他一句话,那就是主子要做的事,当奴才的不能拒绝,即便是死,也要笑着叩谢恩典。

    醉了的陆开桓力气大得惊人,见孟笙攥着领口,他便皱着眉,直接将孟笙身上最后一层白色长袍撕了开来——

    撕拉一声,衣袍被彻底撕碎,孟笙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。即便在光线模糊的屋子里,也能隐约看到孟笙的皮肤白滑若牛乳,腰肢纤细似柳枝……陆开桓口干舌燥地扑了上去,急不可耐地褪了自己的衣物,压在孟笙身上,揉了揉那两团圆润的臀肉,便急急捅了进去。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他进的急,又都是第一回,不得章法,也不懂收着力气,弄得孟笙实在是疼极了。孟笙从喉咙里喘出断断续续,带着哭腔的痛吟,细白的腿颤抖颠动,攀着陆开桓的手指在陆开桓的背上胡乱地抓挠,企图找一个泄力之处。

    陆开桓的吻密密匝匝地落在孟笙的脸上,身上,从眉心一路吻至胸珠。

    他的声音比夏夜的风还要轻,还要柔:“笙儿,把交给我,好么?……我喜欢,只要瞧见,心里便烦忧统统消散了,控制不住地笑出来。跟着我,我会一辈子只和好,以后,若真能坐上那个位置,就是我的皇后……”

    孟笙眼眶湿了,于是哽咽着伸出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,任他深深地顶进去,不再抵抗。

    这一夜,孟笙被陆开桓捉着翻来覆去地折腾,两个人都是初尝情事,尤其是陆开桓,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,尝了好,免不了食髓知味,便压着人做得狠了,也不知道泄了几回,只知最后沉沉合眼时,天边已翻起鱼肚白。

    在那之后,孟笙就像完忘了有这事一样,第二天陆开桓醒的时候,孟笙早便打理好自己,如往常的每一天一样,体贴周到地伺候他。

    这倒是也省了陆开桓许多尴尬,对那时候的陆开桓来说,虽然心底对孟笙是喜爱的,可是到底这是个太监,若是此事传扬出去,又或者孟笙闹着和他要个说法要个名分,实在是令他头疼。

    可是孟笙什么都没有要。

    孟笙从来都没有和他要过什么。

    陆开桓皱着眉,细细地打量着面前为他上药的孟笙,他瘦弱,清秀,弱得似乎他一只手就能捏死,可这人却藏着一副清高的骨头,一副善良的心肠。

    他活了两辈子,也是此时才琢磨明白这个道理——孟笙不是不想和他要什么,而是不屑,又或许是不忍。

    不屑一份乞讨来的感情,也不忍为难所爱之人。

    所以才会被逼到走投无路,最终命归落雁湖。

    孟笙上药上的很是细致,轻柔地将止血的药膏抹在伤口上,已经最大程度地减少了陆开桓的疼痛。他眉眼低垂,一片顺从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,正当陆开桓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去摸一摸他之时,孟笙突然开口:“殿下,奴才知道,那是您喝醉了酒做的糊涂事,所以奴才从来没敢多想,也不会在外面乱说什么,殿下若是担心奴才,大可不必这样试探……”

    “胡说什么!我没有那么想过……”

    “殿下,放过奴才吧。奴才受不起您的情意。”

    陆开桓沉默了,他上辈子从来没有想过,被迫做了那事的孟笙,心里头竟然是这么拧巴的。他也知道,这种事,只能徐徐图之,慢慢来让孟笙对他打开心扉,就像上一世,孟笙正是在突厥的三年的朝夕相处中才丢下了那些主仆的枷锁,接受了他,对他敞开心门的。

    而此刻,孟笙对他的情意中,更多的是对主子的敬重。

    陆开桓叹了口气,却忽然想起另一件事:“孟笙,我需要去帮我做一件事,好让我从这地牢中出去,可愿意?”

    孟笙点点头:“您说。”

    “此事非常重要,需要亲自去办妥,我才能放心……”陆开桓低下头去,压低了声音,“我要找机会出宫,乔装后去见谢和韵。”

    “吏部尚书谢大人?”

    “是,他若是不见,就托人通报,问问他还记不记得曾经的定远侯……我要和他说……”

    孟笙将他的话一一记下,最后低声道:“殿下放心,奴才一定做好您吩咐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陆开桓笑了笑,道:“继续上药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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